像一根海草海草随风飘摇

有病病

【杰园】四百四病

极度不科学OOC之作。填坑以前的摸鱼。

大概是艾玛幻想出杰克然后被教唆犯罪。(说起来精神分裂一个分科是有这种症状的但是关我啥事啊我只想爽

超级仓促结尾预警(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写了就这样吧



每个女孩心里都应该有一个坚强的存在。


“早安,艾玛。”“早安,杰克。”


清晨的伦敦,零度的阳光叹息着平铺在窗帘上。茶壶里睡意朦胧的清水小声呢喃。但在艾玛的世界里,总有一个声音在絮絮叨叨。

“艾玛,带好围巾。”

“艾玛,穿好你的外套。”

“艾玛,不要踩雪,即使你坚持不会摔跤。”

艾玛可真烦这个声音。她吐吐舌头,有片雪飘过来——微凉,于是她整理好围巾拉上外套拉链,然后皱起眉头如女王下令一般宣布,“杰克,你太烦啦!”

被点名的家伙又安静了下来。感谢伦敦的鬼天气让市中心都萧条的像泡沫经济时代。


艾玛总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比如小时候棒棒糖掉在了地上,该怎么抹掉眼泪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心疼。比如失恋以后该怎么把对方的东西都清理掉。

比如怎样可以让父亲皱起的眉头舒展一点。比如怎样可以一劳永逸的让自己不要忘记吃饭。

所以她“拥有”了杰克。借他之手,拥抱世界。

此后她不再害怕伸出的手落空,不再害怕深夜里独自瑟瑟发抖。


每个女孩心里都应该有一个坚强的存在,在他包容了自己所有任性悲愤的坏脾气之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又是乖孩子艾玛·伍兹。但艾玛落下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一粒思维的种子。


它在你的脑内生根发芽恣意生长,而你永远无法彻底杀死它。当那个思维的投射对象还是杰克的时候,它的成长速度堪比非洲食人草,你简直能听见藤蔓飞速生长的声音,它们最终缠住脖颈箍紧让人窒息。


那是父亲去世的第一年。


艾玛站在心理诊室门口,盯着自己的手慢慢握住门把,用一种比必需要大得多的力道拽紧它,(她甚至能看到自己手背上鼓起的静脉),然后深呼吸推开了那扇门。

这是与往常无异的周三下午,她孤身一人的二十天,她依旧痛恨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却不得不僵直地坐在那里面对一切伪善(她并不了解这些感受)的问句嘴巴紧得像受到攻击的蚌;她依旧会每晚对着墙壁发呆,她也依旧因为噩梦不厌其烦地造访而困倦烦躁。


什么都没有改变。

在父亲葬礼后第一个周三再次出现在心理诊室的时候,她并没对这次双方都开始感到疲惫却不得不完成的常规谈话治疗抱有什么期望。


然而打开门的时候艾玛愣了一下,这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房间,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只有一把凳子,没有沙发和相对而坐的靠椅,没有摆好的笔记本以及圆珠笔,以及靠在那面雪白墙上等着她的心理医生也并不是以前那个。


她停了两秒钟准备退回去看看门牌,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站在逆光里的医生却阻止了她,“请进,伍兹小姐。”

艾玛几乎是立刻本能地服从了,踏进去关上门才忽然惊觉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最近状态真的太糟糕了不是吗?

她试着呼呼杰克,但没有得到回答。

“坐。”


医生指了指那把孤零零的凳子,艾玛盯着它,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


“现在,告诉我你经历的一切。”


他的声音就在艾玛坐下的那瞬间从耳后传来,低沉,磁性,声带几乎贴着艾玛的耳廓在震动,而艾玛头重得抬不起来,尽管她非常想仰起脖子看看这位新医生的脸,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指施压般抓紧了。


“你需要说出来。”


老天她一定是被催眠了,她无法抗拒那个顺着自己皮肤滑行进耳蜗声音的每一个命令。看在随便谁的份儿上她已经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这个不舒服的凳子让她坐立不安,而她又困又难受。


“而我需要知道,你所想的杰克,是个怎样的人?”

艾玛闭着嘴巴将视线(它开始变得模糊)放在地板上,那上面干净得过分而整个房间也安静得过分,那些诊断在她脑海里旋转,扭曲为一团墨色。

她试着开了个头。


“杰克……”

声带跟几百年没用过一样粗糙,像砂纸一样摩擦着静止凝固的空气,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这回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是我所知道最好最明智的人---------”并把那些关于幻想中的伙伴的所有,那些沉在内脏底部的语言,逼迫自己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抠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讲了多久,喉咙管里一直有团火在烧。她希望他能给她一杯温水但他只是沉默而冷淡地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Good girl 。”


在意识归于黑暗前,她听到那个医生这么说,并且跟奖励宠物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她忽然跟被一桶冰水淋了下来一样清醒过来,那是根本就是杰克的声音!


“Are you OK?”

她被发现坐在心理诊室门口的等候室睡着了,而距离预约时间仅仅过去三分钟。


她的心理医生(艾米丽,白人,金发,二三十岁)正担心地站在她对面,“你看起来不太好。”


“什么?什么?哦,我很好---------”


艾玛忽然觉得尴尬,而因为几秒钟前那个怪梦而产生的诡异感觉终于褪去只剩下懊恼和羞耻。

她站起来向她道歉,然后取消了这次谈话。


之后三天,她再一次经历了类似的梦。


... ...或许不是梦。

她坐在公园长椅上,这是个好天气。她捧着咖啡想。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艾米丽医生建议取消这周的会面,让她出来走走。

“你需要时间来接受它。”她说,眼里的同情让艾玛痛恨不已。

然后这一切就发生了。

那个“杰克”轻轻巧巧大步迈过来然后坐在她旁边。


“我们又见面了,My girl。”


这句话就像个什么开关,那些刚才还在哭闹的儿童,来来往往的人群,连枝头歌唱的红胸雀都消失了,只有空荡荡的花园和长椅对面的外科实验楼阴森得可怕,连喷水池的水流都像是被冻住一样悄然无声,空气冰冷而稀薄。


——这是这个杰克的领地,他控制一切。


除了艾玛。

她坐在幻想与现实的交界处,扬起脸,看着这个满足了她内心所有幻想的杰克,甜蜜地笑了。


她有时候能够意识到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但那个恶魔——穿着他的白大褂靠在墙边,浅色瞳仁像是等到了心爱之物一样愉悦地眯了眯,牵起她的手,拿手帕一点点擦干净血渍,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辛苦了的时候,艾玛便再一次沉沦。


“承认吧,艾玛,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的。”那天他附在她耳边说,低低地轻笑着。


而艾玛溃不成军。


“晚安,杰克。”


“晚安,艾玛。”

她被捕的那天,艾米丽站在她的牢房外质问她为什么。


艾玛躺在封闭狭小密不透风的压抑空间,手脚都被束缚带绑在床上(据说是为了避免她拿脑袋撞墙壁)她微微侧头,瞥见床边的柜子上有一个插着朵玫瑰的水瓶。玫瑰茎绑着一枚便签。

“我为你而来。——J”

所以她缓缓地笑开,眼里像落满了星星。

“那感觉……就像一个吻。”


思维是一粒种子,你永远无法杀死它。


角落里,谁又在黑暗中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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