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根海草海草随风飘摇

有病病

【佣园】候鸟迁徙路线指南(1)

白嫖了那么久我终于来交党费了!!一个小中篇,我越来越短了(。

离家出走梗,少年少女罗曼史,私设如山,大型OOC现场预警(这人根本没写过几次奈布

有无好心佣园前辈带这个新萌一起玩(´;ω;`)


从伦敦到康沃尔需要乘坐三个小时的火车,从火车站到传说中的新彭赞斯岛则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奈布·萨贝达推着他的黑色自行车静静地目送火车离去。他紧抿嘴唇,拒绝回答乘务长的任何疑问。乘务长悄悄打量奈布的同时,奈布也用眼神毫不留情地审视着乘务长。


“好吧小家伙,”乘务长最后摊手长叹,“也许我应该带你出站不是吗?”奈布在下一秒甩开对方友好的臂膀,推着自行车往前奔跑了几步,就在乘务长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奈布扭过头,唇角扯出一个扭曲讽刺的假笑。


“乘务长先生,祝您今天过的愉快。”


他跨上自行车,深色的风衣衣角飄在风中,绿色的披风荡漾出挑衅的波纹,他把票攥成一团扔进检票箱,在妇人们的低呼声中冲出了火车站。

乘务长按着眼眶瞪着奈布的背影,直到他变成遥远没有尽头的公路上的一个小点。

 

干年前——其实是几十年前——奈布·萨贝达是一个住在乡下宅子里的小男孩,与母亲一起安稳度日。他可以在后院的草地上打滚,在起居室里画画,或者在车库中一块专门为他辟出来的角落里鼓捣自己的玩具。他可以在秋天爬树摘苹果,在书房里看书,甚至去骑一匹叫做富兰克林的纯种马,它有着褐色和白色的皮毛,是别人当做礼物送他的。奈布几乎没有实现不了的心愿,对于这一点,他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幸福地浑然不觉。

就在同时,在一个不算那么远的地方,有另一个小女孩名叫艾玛,爸爸是一个工厂的厂长,妈妈的主要职业她好像从来都搞不清楚。他们家并不大,但很漂亮,而且地理位置不错,她知道这很重要。艾玛在学校里表现优秀,对同学也非常友善,而且尽量不会浑身脏兮兮地回家。有些时候这就能让每个人都开心了,偶尔却不管用。艾玛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试着想明白这是为什么。而她从来没找到答案。

这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作为基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他们也没理由会知道。但他们都未能免俗地面临过一些徒有其表的事情,而且感想相同:讨厌。

奈布像接受他生命中出现的其他东西一样——也就是,轻轻松松地——接受了部落的邀请,他离开母亲,加入部落中开始学着成为一个雇佣兵,一开始大家都异常兴奋。后来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他交的朋友越多,面临的离别就越多。这非常烦人。因为那些情绪并不能像他丢开自行车一样转眼就被抛到脑后。

艾玛学会了骑自行车,她本来应该喜欢骑车的,但不是一辆花里胡哨的,刹车失灵的,被上一任主人蹂躏得遍体鳞伤的,浅粉色的,单车。她抱怨了几句,然后妈妈哭着说她自私。结果她死都不想骑车了。再然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两人都明白了(而且多年以来一直被不胜其烦地提醒),一个人很少能得到他真心想要的,包括得到的方式和时间。两人都愈发对外表美好得不像真的事物保持警惕,并且在那些貌似很理想的东西变得不那么理想,接着让人大失所望之前,避开它们。

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它解释了在几十年后,这两个家伙所共同认为的一点——即只有离别这个结果是永恒的。

 

 

装成固执的法国人硬要将自行车带上火车的那一刻,奈布十六岁。他下了火车,大摇大摆地在圣杰克森林村庄的赌场里挥霍掉钱包里最后一个钢镚,他从未去过乡村赌场,也从未玩过二十一点。相较于次他更喜欢玩老虎机,三天的时间里奈布愉快地坐在凳子前聆听老虎机是如何一边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边狼吞虎咽直到他兜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筹码。

这是个纪念。

奈布启程了,他走进银行取走了卡里所有能拿的现金。他猜测已经有人发现了自己的失踪并故意不冻结奈布的信用卡以确保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行踪,但他敢保证这一回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自己。

    
艾玛走到电话亭前,她需要给她的父亲里奥打个电话。她没有借口不这么做,因为即使是因为和父亲大吵了一架而跑出来的,她也认为不应该为此让父亲过于担心。

电话亭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而且这个人正在里面指手画脚喋喋不休。艾玛耐心地站在外面等待,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她终于忍不住拢住裙子,坐到马路边继续瞪着那个陌生人和电话亭外的黑色自行车。


电话亭里的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艾玛做出防备的姿势,而奈布却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用尽力气踢了电话亭外的自行车一脚。

自行车应声而倒,躺在一片杂草里。
 

艾玛试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于震惊和失礼。她仰头看着少年,年久失修的马路像一条灰扑扑的线将两人划分开。

 

“拜托你让开点。”奈布把自己的不顺归咎于身旁这个碍手碍脚瞪大眼睛的小矮个。    

艾玛瞪大眼睛努力将自己的问题咽进嗓子眼。

奈布又俯身扶起自行车,重复刚才的动作。退后好几步的艾玛目瞪口呆地看到他如此循环往复了十来次,完全忘记自己要干什么——把里面那个要拆了电话亭的人赶出来并且马上霸占电话亭。

就在奈布第十次扶起自行车的时候,他仿佛终于发泄完了,自行车也不出意料,吊链了。

 

深发少年懊恼地大声叹气,并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捡起一根树枝,开始试着修好链条。

 

“你用的力度不对。”看他半天也没能把链条接上,艾玛忍不住开口说道,“把你的自行车借我,我帮你把它修好。”


奈布摇摇头,走过马路把树枝放进艾玛手心,“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艾玛笑了起来,她抱着裙子蹲到自行车前,突然目光专注面容严肃。只是奈布一晃神的时间,他便听见链条转动起来的清脆响声。

 

艾玛耸了耸肩扔掉树枝,抬起头望着奈布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

“嘿!”艾玛后知后觉地发问,“你刚刚这么对你的车不会有事吧?”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奈布嗤笑,“我把它卖了都不会有事。”


什么?好吧,好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艾玛瞥了眼自行车,有些迷茫地走进电话亭。


她的衣角被奈布拽住了。

 

“你是那个军工厂厂长的女儿?”

 

“你认识我?”艾玛向后退了两步,眉毛惊叹地上挑,她轻轻放下行李箱,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仿佛一切信息都写在自己的脸上。奈布忍不住向上挑起嘴角。

 “我来的时候看到你从工厂里出来了。”他扬起下巴,难得地解释了一句。“你现在要打电话给你的朋友?离家出走好像不该是一个还穿淑女裙的大小姐所会做出来的。”

“太厉害了。”艾玛的表情丰富而活泼,前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却皱起眉头,“不过我是要打给我的父亲。我走了他会很担心。而且即使你刚刚似乎吐槽了我的裙子,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好人。”

 

奈布挤进狭窄的电话亭,一脸惊奇地看着她,仿佛丝毫不在意对方入侵了自己的安全距离,艾玛把手摊在奈布面前,“给我两个硬币。”


奈布毫不犹豫地照做了。艾玛用硬币打了一个电话。

“嗨爸爸,我出门几天,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奈布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对方说打给自己的父亲是开玩笑的,哪有人离家出走还通知父母一声的!


在里奥开始唠唠叨叨之前艾玛立即挂了电话。出币口丁零当啷地呕吐出零钱。

她转过身,却被奈布高瘦的身体挡住了出口。


“嘿!聪明先生,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奈布有些不自然地低垂着目光,躲避着艾玛的注视,“你不是要借我的自行车吗?”

“你肯借给我?”


“不。”
     
艾玛怒目而视而奈布则缓缓露出了笑容。


“你慢点!”

奈布歪歪扭扭地载着艾玛,目及之处是一片金黄的稻田。
 

“你知道我要去哪吗?”艾玛抱着自己的行李箱,脖子上挂着奈布的望远镜,背上背着奈布的背囊,她皱着眉头眯着眼望见陌生的景色缓慢地挪移,她甚至看到一辆“公共财产抢修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你离家出走了——跟我一样,根本没有目的地,我想着我们俩凑一伙算了。”奈布对着微风吼道,“顺便说,我叫奈布·萨贝达。你可以叫我奈布。”

没有反驳“离家出走”这个词,艾玛悄悄地拽住奈布浅绿的披风,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那么你可以叫我艾玛。”

 

评论(4)

热度(10)